第七百二十八章:濮阳策的内心-《不世奇才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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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此子不可留,为何不杀之?!”戏子脸上染着古怪的画,正是濮阳策的师父墨化道人。

    濮阳策摇摇头道:“尚不是时机,无此人的天策府,反叛之名不以支濮阳宫夺权之名。”

    墨画道人顺了顺好看的眉毛,竟带着一丝妖媚道:“若不能为我所用,比为我杀,此乃乱世用人之道,你一定要谨记于心。”

    濮阳策叹道:“弟子明白,此子是个奇才,可惜了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墨画道人手掌拿出一只梳子,梳了几下鬓,又取出一块小小的铜镜照看一番,脸上露出欣喜之色,又淡淡道:“不可杀此人,亦不可任由其势大,光是除去唐家、瞿柳尚不够,天策府最依仗的乃是天府,你须想办法除去天府,还有一个顾碧落的女子,此人博学多才亦须除去!”

    “女子——顾碧落——”濮阳策暗暗思量,忽而淡笑道:“天府暂难以对付,我的几个师兄弟可不是好对付的,除非请师叔们出来,不过这个女子倒是可先对付,师父,你的那位徒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。”

    “嘻——”墨画道人忽然换了一副女人的笑声,他本已是步入晚年的老人,却还学女儿姿态,只不过画了古怪的妆容,娇弱的时候便是女儿家,坚毅的时候,便是男儿身,墨画道人妖媚道:“那孩子长大了,那俊俏的模样,只怕世间少有女子不动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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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想起婉词,沈风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对付濮阳宫,不知道哪个算命道士在哪儿,或许可以找他问问。

    现在沈风不信邪也得信了。

    “小兄弟,是否在寻本道——”

    真是想什么,来什么,那位曾在升州夜市有过一面之缘的算命小道,此时正扛着招牌幡布站在梨园外面,小道似乎等候多时,坐在一处屋檐底下睡了一小会。

    沈风大喜道:“小天师真是神机妙算,知道我在找您,您来等候。”之前对这位小道态度恶劣,沈风不敢造次,自己还有求于人呢。

    算命小道斜睨一眼,气哼道:“要不师父有命,我才懒得来找你,看你急切的样子,是否当初本道的话应了验?”

    沈风心情急躁,没有多想,急忙问道:“是是是,我没有听天师的话,让她上京城,我想恳请天师再算算,她究竟如何了,如果平安,我如何才能找到她。”

    算命小道傲娇哼了一声,双手抱胸,一脸不屑,似乎是报复当初沈风的轻视。

    小道只有十五六岁,其实也就是个年轻小伙子,沈风忙露出和善的笑容,讨好道:“当初是我有眼不识泰山,天师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,这点银两,是给天师买糕点吃的。”说着,掏出一些银子来。

    算命小道翻脸跟翻书一样,嘻嘻笑着收下银子:“那我就不跟你计较,来之前,我便算了一卦,本道只能给七个字——”

    命里无时莫强求。

    闻言,沈风一时失了血色,骇然道:“婉词她!!她已经不在人世了??!!”

    算命小道用幡旗打了一下,气恼道:“你这脑子怎么就那么笨,本道何时说过她死了,只让你莫强求,莫强求你懂不懂?!”

    沈风傻傻愣愣道:“那她到底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“不可道破、不可道破——”算命小道神神叨叨地,见他还是一脸着急,无奈道:“该来的总会来,命里有时终须有,你懂不懂?!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张了张口,又急忙将嘴巴闭上,小道的意思是让自己什么都不做,不要去强求,那就是说,婉词应该还在人世,只不过现在找不到,沈风心中稍定,事到如今,只能听这算命的话,相信与婉词的缘分未尽。

    “多谢天师指点。”暗叹一声,转身便要离开。

    “且慢!谁让你走了!”算命小道急喝一声,在沈风的好奇下,嘴巴不是嘴巴眼睛不是眼睛道:“你这人真不懂礼数,方才没听到我找你有事么?”

    沈风奇道:“你找我有事?”

    算命小道眼睛一闭,慢悠悠道:“师父有命,让我传一句话给你——”

    命里有时莫推却!

    “命里有时莫推却?”沈风一时不解道:“这话又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算命小道:“迟早你会明白。”

    沈风急道:“你师父是谁?”

    “你不必知晓。”算命小道扛起了旗幡,摇摇晃晃地走去,嘴里还吹着欢快的口哨。

    沈风寻思一会儿,不再去猜,立即策马去升州将军府。

    以沈风如今的名声,去大学士府会给学士府带来麻烦,本应去大学士府等几个官府拜访一下,但想想还是算了,直接赶去升州,以小蚩的马力,从京城到升州不过半日。

    虽然心里挂念夏才女,但眼下没那份闲空。

    夜里,终于到了升州的钟山,古城夜里依旧散着迷人的光色,好似一个美丽的舞女在夜里摇曳,过了钟山,便临近升州城,水声叮咚,游人夜行,还没进入城中,便听到悠扬笛韵、夜情歌调。

    虽然没回来升州,但升州依旧繁华,在去年,沈风还为升州在诗筵中拿下天下第一才名的桂冠,为古城添色不少,但转眼间,沈风却成了民愤的对象,且背上了造反之名。

    匆匆进入城中,然后直奔将军府而去。

    去年时,将军府还是威风凛凛,四下有军兵把手,而如今的将军府,不说被一把火烧得遍体鳞伤,经过修葺还是如同一个破旧的老人,不复往日。

    让人通报一声,很快进入府中,唐威、唐开泰、唐正严三代人全部坐在堂上,唐家已经退出军政舞台,个中原因,皆因皇帝的猜疑之心,濮阳宫利用了皇帝的猜疑,让安插在军中的人散布谣言,并设计让唐开泰兵败,其中皇帝了一道诏书,命令唐开泰回朝,但诏书却被小人扣下,唐开泰不知有诏书送来,耽误了时日,皇帝早就对唐家不满,再因这接二连三的事情,便撤了唐家的兵权,就此唐开泰只能卸甲归田。

    “老将军、将军、唐兄——”沈风已经知道了唐家的近况,心中为之哀叹,更对皇帝心存怨愤,抱拳一一示意,却不知要说什么话。

    唐开泰先道:“你来了,坐吧。”唐家三代人似乎还没有睡,最近生太多事情,他们肯定无心睡眠。

    “唐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,将军请放心,有朝一日,我定会还唐家一个公道。”沈风心中更加对皇帝怨愤,恨他的猜忌,恨他的绝情。

    唐开泰磐石般的神情露出一道肃色,正色道:“不必了,唐家的衰败我自会一力承当,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”

    唐威一直神情愤怒,激动道:“爹,皇上太过分了——”

    “住口!”唐开泰怒斥一声,严厉道:“为人臣子不可妄论君王,撤了便撤了,唐家早就颓败之势,皇上没有下令撤销我的兵权,我亦无能再当这个将军。”

    闻言,沈风大惊道:“将军不是一直守得好好的吗?难道北方有变!”这期间唐老将军一直坐着不说话,神情衰老很多,沈风看了很不是滋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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